第21章无法忍受

化身孤岛的蓝鲸 2118字 2019-06-04 22:29:26
  她也不知道哥哥值不值得,只是五年前林音出事的那段时间,哥哥疯了一样满世界找林音。林音晕倒在伦敦街头的时候,她坐在车子里看着哥哥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将林音从大雪里抱起来,哥哥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通红。

  而此刻她用纱布简单给哥哥包扎的时候,看到哥哥眼中的那片血红,她分不清究竟是额角上的血流到了哥哥的眼睛里,还是哥哥不能立即赶过去的煎熬和自责。

  白倾念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外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纱照了进来,一室的温暖安宁。

  她明眸轻转,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周围的环境,手下一紧,带着薄茧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她纤细的小手,头顶传来一道满是担忧和心疼的声音:“音音,你醒了?”

  一夜未眠以及疲劳过度,让他本就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白倾念转头看到他眼睑下的乌青,心中莫名就是一疼,重新把脸陷入枕头里,“这是哪里?”

  池北辙握紧她的手,“恒远。”

  池北辙昨晚先带白倾念去诊所简单处理了下,才回到了恒远找最好的外科医生为白倾念治疗,直到医生都走了,他看到白倾念睡着,才去包扎自己手上和胸膛上的伤,之后又返回病房,坐在床沿凝视着白倾念的脸,动都没有动一下。

  恒远?白倾念放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紧握,她昏迷之前还在担心池北辙会带她去某个别人绝对找不到的私人别墅,此刻既然是在恒远,那么陈柏陌便会很容易找到她。

  她浑身发疼,理清了思绪后,脑子便又开始混乱起来,也不回应池北辙,她闭上眼睛想睡觉,男人的大手却突然抚上她的后颈,她浑身一颤,猛地转头咬牙道:“你做什么?”

  池北辙一怔,“我想摸摸你。”

  白倾念用力咬唇,抽出手往他裹着纱布的手上拍去,看到男人隐忍疼痛的表情,她拉过被子蒙住头,声音模糊闷沉,“我想睡觉了,你先出去。”

  “不要用被子蒙头,会闷着自己。”池北辙只当做没有听懂,伸手扯住白倾念的被子,把白倾念的脸拉出来,看到她一张小脸因为缺氧而更加艳红,衬得肤色越加白皙,他眸光倏忽一暗,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我陪你睡。”

  她就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白倾念胸腔里燃起一股怒火,本想反驳她不是林音,又想到男人听到后激狂失控的样子,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她的五指抓紧身下的床单,缓缓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这男人寸步不离的架势,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此刻只有把伤养好,等陈柏陌找过来,到时她再将这强占她身体,又把她当做某个女人替身的男人千刀万剐。

  想到这里,白倾念的心情顿时很舒畅,浑身的神经放松下来,身子不再僵硬。

  池北辙觉察到后,黑眸一亮,立即往她身侧靠近,让自己精壮的腰腹紧贴着她的腰尾,伸出手臂轻轻搂住她的腰,埋首于她颈间,在她耳边嗓音低低地说:“音音,你终于回来了。”

  白倾念背上有伤,只能趴在那里,转头就能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激起她皮肤上的阵阵颤栗,她的身子再次僵硬起来,猛地用力推开他,翻过身往床角缩去,一言不发地背对着他。

  她肩上有伤,这种睡姿对她来说极其痛苦,身体大半的重量压到肩上,她痛得额角冒汗,却是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示弱。

  池北辙见她抗拒,本想强行将人搂过来,此刻看到她纤瘦的身子蜷成一团,浑身颤抖个不停,胸腔里像是有一块巨石压下来,一阵闷疼。

  她宁愿忍着伤口的疼,也不让他抱一下吗?

  她抗拒他,可是她知道他有多想她吗?此刻她就在他面前,那种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再也不让她离开的冲动,他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池北辙轻轻闭上眼睛,表情隐忍,握紧拳头压下心中汹涌澎湃的渴望,再度睁开眼时,眼中依旧一片血红。

  “你好好睡,我不碰你了。”说完后,见白倾念半天没有反应,他又说:“我去沙发上。”

  白倾念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片刻后病房里沉寂下来,她这才重新趴好,不想再看到那男人,她闭上眼睛。

  想到陈柏陌一定会找到这里,她放松下来,疲倦在一瞬间席卷而来,闭上眼睛没过几分钟,便睡了过去。

  池北辙确定她睡着了,便从沙发上起身,叫人送了药过来,他坐在床沿,拉过她的手给她扎针。

  她的手不像以前那样温软细腻,而是瘦得连淡蓝色的血管都异常清晰,握住她的手腕的时候,他摸到的全是骨头,以前那种软腻的感觉全都不复存在。

  即便是睡觉,她的身子也是僵硬地蜷缩起来,小脸压着雪白的枕头,露出一半的侧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病弱。

  昨晚医生检查的时候,提醒他她的身体素质不好,为了保险起见,还得做全身检查才行。

  他心口堵得慌,不知道这几年她都经历过什么,不仅性子大变,就连身体都不健康。

  以前那个明艳生动、一秒钟都不能安静下来的女孩,此刻却无声无息地躺在这里,他摸着她的脸,低喃道:“离开我的这五年,你过得是不是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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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年把车停在恒远医院门口,刚要拉开车门下车,便被副驾驶座上的顾景曦阻止,“哥,你不能去!你若是去了,不就是向池北辙证明了倾念就是林音吗?那么你这几年为了不让池北辙找到林音,而所做的一切,不都失去意义了吗?”

  顾景年放在车门上的手握成拳,胸口就像被什么重物击中一样,一阵钝痛,他的嗓音沙哑痛苦,却坚定强势,“我不去?你难道让我给他们制造旧情复燃的机会吗?我做不到!我宁愿让池北辙知道,以后我去争去抢,我也忍受不了她和池北辙单独在一起。”

  “你做不到,我更做不到。我爱池北辙,你以为我想看到他去抱别的女人、去爱别的女人吗?但是即便我不愿意,我也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