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她在

耳边好像有孩子的哭声，顾轻柠挣扎着从昏睡中脱离，眼皮好像有千斤重。

　　纯白的病房，阔大华丽，入眼所见，却只有遥遥一个人。

　　“小姐，你醒了？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遥遥用力地抹着眼泪。

　　顾轻柠环顾了一圈房间，没有看到孩子，心下一个咯噔，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抓住来遥遥的手。

　　“遥遥，宝宝呢？”

　　遥遥撇过脸，有些为难地咬唇，顾轻柠拉住她的手指都开始发抖，试探性地道：“他们把宝宝带走了？”

　　她知道那个男人对她没有感情，可昏迷之时的那双手太真实了，真实到她几乎要忘记他最后松开了手。

　　“小姐，孩子一出生就被夫人的人带走了，少爷一直都陪着……陪着……”

　　顾轻柠无力地松开手，凄然一笑，“墨小姐没事吧？”

　　墨楚汐如果有事，只怕他要发疯了……

　　“不管她有没有事，你都必须离开！”冷硬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顾轻柠一惊，转过头看向门口，瞪大了眼睛，泪水立刻涌出来。

　　“夫人，夫人，你让我看他一眼，就一眼……”

　　一袭旗袍的贵妇，怀里抱着孩子，皱眉看向床上的顾轻柠，不悦地皱眉，“我秦家的长孙，和你有关系吗？”

　　顾轻柠怔住，伸出的手都失去直觉，每一处关节都在僵硬，瞳孔放大地看谭云玲，晶莹的泪水顺着两颊无声滑落到下巴。

　　遥遥看不下去，猛地站起身，“怎么没关系，小少爷是顾小姐亲生的！”

　　啪！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

　　遥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了一巴掌，毫无支撑地撞在床头柜上。

　　“遥遥！”

　　顾轻柠惊呼一声，谭云玲却抱着孩子朝她走了过来，那双小手正在空中随意地挥舞着。

　　“你应该明白，有你这样的母亲，对他的将来只是拖累！”平铺直叙地说明，含义不言而喻。

　　顾轻柠浑身发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我明白了。”

　　她已经失去了价值，连做一个血罐子都不够，除了离开没有任何路可走。

　　谭玉铃轻舒一口气，侧脸给了女佣一个眼神，女佣立刻递了一张纸条在顾轻柠的床边。

　　顾轻柠闭上眼睛，重新躺回被中，颤声开口：“谢谢夫人……”

　　“你很聪明，以后的日子也不用我提醒了。”永永远远地消失在秦家地世界中。

　　“是！”

　　顾轻柠心中翻江倒海，放在被中拳头慢慢握紧，握出发白的关节。

　　门被关上，放在床沿的支票可笑地飘落。

　　……

三个月后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坐在沙发上，周身烟雾缭绕，整个人都虚渺飘忽，外面是一片热闹，人声鼎沸，他却只觉得烦躁。

只有在看到那幅画像的时候，他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一些。

“丞？应该下去了，宝宝都饿了。”

他皱了皱眉，起身去看门，温和大方的女人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看到他出来更加高兴，上去抱住他的手臂，“你在里面做什么呢？底下的人都等好久了。”

他的视线落在孩子身上，略微皱眉，“你抱的太紧了，孩子的脸色不太好。”

他没来由的想起那个女人，如果是她在，大概会把孩子照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