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摊牌

见安 1384字 2022-06-27 21:4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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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桌上,气氛微妙。

两个孩子,安安静静努力扒饭。

婆婆则不停和梁鹏高声谈笑,无视我的僵硬和愤怒。

我梗着一口气,盯着梁鹏,想问打胎究竟是婆婆的主意,还是他也有份,却总是被他岔开话题。每一次被岔开话题,我心中的怒气,都会涨上几分。

我终于忍不住,要喊出声。

梁鹏立马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孩子们在呢,有事一会再说。”

终于熬完了这一顿饭,等孩子们乖乖进了卧室,我再不用压抑自己鼓胀的怒气,想和他们理论个明白。

婆婆却迅速说了句:“你俩聊吧,我回屋!”

她扭身进了卧室,关门前,还嗤笑着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笃定,神情倨傲,仿佛在说:我看你能谈出个什么花儿来!

我猛地扭头看梁鹏,却见他眼神闪烁,躲避我的目光,一副心虚的样子。

所以……

梁鹏也是要我打胎?这原来是他们商量好的?所有的质问全都堵在了胸口,我似乎已经拿到了答案,不想再问什么。

梁鹏却依然温柔。

“亲爱的,我知道,今天妈说话有点重,让你不开心了。我先替她跟你道个歉。”梁鹏坐到我旁边,抚着我的后背。

结婚十几年,偶尔有拌嘴的时候,梁鹏就会这样安抚我,他曾开玩笑说:你就是个顺毛驴,就得这么顺着摸,才能变得心平气和。

小问题,随便对付一下,就过去了,夫妻间没有必要太过计较。

可如今,难道也想“顺两下毛”就糊弄过去吗?

“妈其实也不容易,她也有苦衷的,不是故意对你不好。现在村里那些亲戚,总是刺激她,她心里不痛快,免不了有些冲动。”

“你回去的少,又是城里姑娘,那些人不敢到你面前说嘴。但是我跟妈,可没少被他们笑话。”

“有什么好笑话的?难道就因为咱们家没儿子?”

梁鹏点头。

这可把我给气笑了“他们有儿子又怎么样?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生儿子继承那一屋子的垃圾吗!”

“他们没有好东西传给儿子,但咱们有啊!咱们公司不得传给儿子吗?”

“谁说一定要传给儿子?到时候给三个闺女平分!”我忿忿不平。

梁鹏猛地抬头,声音急切:“那可不行!咱们俩辛辛苦苦把公司做大,怎么能便宜外人?”

“闺女是外人?!”我气急,“梁鹏,闺女不是我生的?不是你的?闺女怎么就是外人了?!”

见我急了,梁鹏降低了音调:“好好好,闺女不是外人。但,我们梁家的香火,总得有人延续下去吧?我总不能让梁家在我这,绝了根儿……”

我抱着肚子,看着梁鹏费尽心机想要说服我打胎的样子,满心疑惑:从07年结婚到现在,梁鹏从没有一次说过,想要儿子。这是被谁撺掇的?

不管他怎么说,我想留下这个孩子:“那如果这一次,B超看错了呢?7个月了,现在生下来,孩子都可以活了。”

婆婆突然开门,大嚷:“三次B超我都问过了,你这就是个闺女!必须打,不能要!”

我无视婆婆:“7个月了,打胎风险很大。我要是死了呢?”

梁鹏脸色刷白:“怎么会呢?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了,咱们有钱,去最好的医院,不会让你出事的。”

 

第二天,是周末,梁鹏照旧出门应酬。

婆婆出去买菜,摔门而出,门扇撞击门框的巨大声响,惊出了躲在屋里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嘀嘀咕咕的趴在落地窗前,看到婆婆走远了,才跑过来跟我说话。

大女儿开门见山:“妈妈,奶奶是要你打掉肚子里的妹妹吗?你同意了?”

小女儿放声大哭:“妈妈,妈妈,我不想你死,你不要死!”

“妈妈不会死的!妈妈不会死的!妈妈怎么舍得你们受苦呢?妈妈还得保护你们呢!”

我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忍不住也红了眼眶。

原来,孩子们也在偷偷关注着家里的矛盾,让这么小的孩子为我担心,我又是自责,又是愧疚。

我必须想办法,让这个家,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