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耳光一个

121212 3621字 2019-09-30 14:30:01
酒吧这种地方,纷争起的快,消的也快。再加上有人请客,气氛很快嗨了起来,仿佛打人见血的事没有发生过。

远离吧台的一个角落里,江离离和原上相对而坐。一米平方的长方形桌子上一半放了空酒瓶,另一半空了出来。

原上穿着一件黑衬衫,领口微微解开,露出修长的脖胫。他指节分明的右手握着骰盅,在耳边不停的摇动。

片刻,扣在桌面上,又轻晃了两下。

江离离单手托腮,眼睛盯在上面。

骰盅一掀,三只骰子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最上面是一点。

送酒来的服务员忍不住拍手,“厉害,大佬,牛逼。”

原上笑了,拿起一枝酒来,用牙叨开瓶盖,伸向了江离离。江离离接过去,和他手边一直没动的那瓶轻撞一下,送进口中。

咽了几口,原上又把骰盅拿了起来,“这次你想要几。”

江离离想了下,“二十三。”从六到一他都摇出来了,那就摇一个点数大的。

原上看着桌面上的三颗骰子,对服务员招手,“再拿两颗来。”

江离离笑了,用手挡在眼前,“我以为你会把色子用内力震碎,没想到你要加子。”

原上拿了两颗装进去,“装逼也要遵守基本法。你要是想看,我过几天拿道具来给你演。”

手在桌面上轻晃,掀开,十七点。

他笑了,“装逼失败。”拿起自己手边那瓶,几口咽下。

放下后看江离离,见她也在喝,伸手拦住,“这把是我输。”

“你输没输,你我心中清楚。”江离离道,“所以,我愿赌服输。”

原上缓缓松开手,拿出烟叨在唇边,点着,“……既然愿赌服输,走吧。”

他抬头看江离离,看她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似要起身,然而眼中又露出挣扎,气息沉下,“到我了。”

江离离拿过骰盅,开始晃动。她初学,既摇不出原上说的点数,也摇不出自己心中想的点数。

噼里啪啦的撞盅声中,她喝了一瓶又一瓶。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因为体温下降而变的透明。

原上也在喝,他靠坐在沙发上,看江离离做困兽之争。

直到江离离含着酒再也咽不下去,眼神开始迷离,他起身了。扶着桌子走到江离离面前,伸手抽出她掌心的酒,“你输了。”

弯下腰去,霸道的把人抱起来。

江离离身子抖了起来,犹如筛糠。突然,理智在她脑中崩裂。她大力挣扎,要从原上怀中跳下去,一双玉手化为掌化为拳不停的招呼在原上的脸上,肩上,胸膛。

原上板着脸,改抱为坑,钳住她的双腿大步走向酒吧外。

江离离胃被顶的生痛,在无数个巴掌拍在他后背起不到作用后,一口咬在原上后腰上。

宝马车前,原上身子一僵,轰然倒下。

江离离跌在地上,向后退了几步靠在车门,看原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暴雨倾盆,他的衣服瞬间被淋湿。脸上的伤也因为没了酒吧里五颜六色的光而显眼异常。

前后车上上来六七个人围上来,小李蹲下身去,“二哥,二哥!”

另一个大汉抓起江离离的衣领,“臭婊子,我二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全家陪葬!”

鼻骨挫伤,脑子震荡再加上高烧三十九度八……

江离离把体温表甩掉,对躺在床上眼睛都烧红了的男人道,“去医院吧,如果你不想死。”

原上看向江离离,“你什么时候那么能喝酒的。”

江离离神色淡淡,“我练了三年,从一杯到一瓶再到十瓶。从啤酒到红酒再到白酒。”后来进医院工作就很少碰了,可酒量还在。

“做护士需要喝那么多酒?”

江离离看原上,“做护士不要,做人要。我不想,再把酒精当饮料。”

原上笑了,他扬起双臂叠在脑后,“江离离,当年骗你喝酒是我不对。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一下,其实那次不是你初吻。”

江离离,“……”

“想不想知道你初吻什么时候没的。”他轻笑,对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江离离没动,而是反问,“那重要吗?”

原上,“……”

“现在你醒了,请让你的手下,放我离开。”二十四小时监禁,她可以去告他们了。

原上,“江离离,愿赌服输,你玩不起?”

江离离,“是你先倒下的。愿赌服输,你玩不起?”

“我脑震荡,不然再有你两个也喝不倒我。”

“脑震荡应该在医院而非酒吧。”

原上,“……”指向大门,“走。”

江离离头也不回的离开,大门关上那一瞬那,原上手侧的手杯砸在地上,啪的一声太碎了。

小李从厨房跑出来,看看空了的卧室和碎了的水杯,拎着菜刀就往出走,“我去把人带回来。”

原上,“回来。”

小李停脚,“二哥你说。”

原上,“给我支烟。”

小李,“……”

艾滋病毒在高危行为后观察三个月,三个月后呈阴性,就可以排除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感染可能性。

首次抽血检验在事后的第三周。

江离离趁着这段时间,出去转了一圈。说是放松心情缓解压力也好,说是逃避和她一墙之隔的原上也好。

总之,直到抽血的日期才背着一只背包回到医院。

抽完血,正在用棉签按压针口,她看到了环着双臂看向她的李雨莹。

李雨莹穿着一身波西米亚风的裤裙,皮肤白的发亮。她摘下眼睛,淡然的对江离离道,“坐下聊聊吧。”

李大小姐提议去咖啡厅或是茶所会馆,江离离则是把地点选在了医院后面,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小花园。

因为管理不善,草坪上堆放着废弃的轮椅以及需要修整的送药车,还有病人把这里当在了自己家后院,拉了几根绳子,在上面晒起了衣服。

空气里全是消毒水味。住院处二楼楼道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两个中年妇女在那里聊天,嗓门扯的老大。

“还要剖腹产,呸,哪个金贵的家庭哦~”

“就是,咱们那时候都自己在家生。”

李雨莹嫩白的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她自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江离离面前,“我不和你吵,为了默言的前程,你放过他吧。他能留在京都医院不容易,当医生是他的毕生梦想。”

江离离把支票接过来,细数了三十万那五个零,淡然出声,“好。”转身就走。

李雨莹扬手拦住,磨牙道,“钱都收了,应该告诉我陈默言在哪里吧!”

江离离偏头,看着李雨莹笑了,“只怕这点钱,不够。”

李雨莹嗤笑一声,再次把包打开。拿出支票本刷刷写下数字,撕下来再次递了过去,“告诉我他在哪里,然后滚的远远的。江离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

江离离接过来又看,这次上面是五十万。她晃了晃两张支票,“好,我有幸遇到他,会给你打电话的。”

李雨莹扬起手来就往江离离脸上招呼,“你耍我!江离离……”

已经挥下去的手被握住,距江离离脸侧只有几厘米。李雨莹气血汹涌,回过头去,“我们的事不用外人……”

“你疯够了吗?”陈默言眼底结霜,“李雨莹,你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别人,尊重自己!”

江离离退后一步,从两人风波中心撤离,转身就走。

陈默言松开李雨莹,回手把江离离的胳膊捉住。他算着日子来等人,好不容易等到,怎么可能放走。

李雨莹盯住陈默言的手,眼中是能杀死人的光,“江离离,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的以为,陈默言这些年来心中想的念的都是你?我告诉你他女朋友数不胜数,他换女人的速度比你换男人的速度快多了。”

陈默言,“李雨莹,你……”

“哦?是吗?”江离离说话了,她回头看向李雨莹,道,“怪不得我要做艾滋排查,原来根源在这里。”把两张支票塞到李雨莹胸前,她很是真诚的道,“这钱你还留着买点爱吃的吧。”

李雨莹身子一震,抬头看向陈默言。只考虑了两秒,扬手一个耳光甩在陈默言脸上,“你过分了!我告诉你那个太妹不能上结果你还要上!我完了,我这辈子全毁了!”

江离离没再看那对犹如仇敌一样的男女一眼,转身离开。

医院给她的检查加了急,秦晓像中了大乐透一样举着单子来找她,“学姐,学姐,没事!”

江离离接过单子,瞄着上面的阴性结果,猛咳了几声。停下,脸颊绯红。

第一次化验结果可以排除百分之八十感染几率,而她半个月内感冒两次,却是前期症状。

“学姐学姐,中午一起吃饭吧。”秦晓去拉江离离的手,“我想吃你做的红烧排骨了。我今天早班,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江离离不着声色的把她的手避开,将那纸什么也代表不了的检查单塞进包里,“有机会的吧。”

出了医院,她拖着行李在路上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走到小区楼下,看着楼上心中又生抗拒。

犹豫了足足五分钟,才按了电梯上去17楼。

电梯到了一开门,原上的脸映入她眼帘。

原上吸着烟,看到江离离愣了下。又扫一眼她脚边的拉杆箱,出声,“投奔我来了?”

江离离没说话,抬手按下关门键。

原上长腿一伸,挡住电梯,“我又没说不让你投奔。虽然上次的事我输了,当不成你男人,可最起码,我还是你弟。”

江离离冷冰冰的看他,“原上,我说过,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你拖着行李来找我?”原上咄咄逼人,“难道你要说,你也住在这个小区?而且正好是这栋楼,也是这一层?你怎么不说你住在我隔壁?”

江离离深吸一口气,眼睛闭上又睁开,“让开。”

原上让开,江离离拖着行李走到1702门前。钥匙一伸,打开房门,“你的密码可以换掉。”

原上晃到江离离身后,“因为你真是我邻居,所以我要把密码换掉?你是在怀疑我的人品,还是在怀疑你的人品?”

江离离走进去,“换与不换,随你开心。”

原上双手抄兜,“那我要丢东西怎么办,密码除了我就你知道。”

江离离冷冷看他一眼,回手关门。

原上没给机会,推门而入,把手支在门,圈着江离离在身下。他贴近江离离耳边,轻声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去不去。”

江离离,“……滚出去。”

原上在她耳中呼气,“不去我就上了你,马上,就在这里。”

他眼看着小女人脸色依旧冰冷,似潭水一样波纹不动。可血色从耳尖,脖胫褪下,汗毛‘呼;的炸起了一层。

真可爱!

他忍不住在她耳后亲下去。

啪!

喜提耳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