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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束手缚脚
深吸一口气，容怀恕这次使了劲儿推开他，眼中尽是戏谑：“傅云横，就此打住吧，三年前我便对你没了什么情意，你竟不知道原因吗？”
听言傅云横一愣，呆呆地看着他，垂在衣袍下的手颤了颤，他觉得嗓子干涩得很，润了润后才想要说什么，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容怀恕便先开口道：“若是你不知道，便跟我来书房吧。”
傅云横看着容怀恕慢慢走过来，路过他时他听见后者的声音中带着恨意：“也好让镇北侯，彻底死心。”
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傅云横看着容怀恕的背影，一时间心中竟有些慌乱。
他走到书房，看见容怀恕已经坐在了书桌前的位子上，书桌上放着一叠书信，傅云横的记忆何其好，眨眼间便知道了那些是他同屈意正以往的书信。
于是他有些慌乱地开口：“殿下，臣当年是……”
“是被人迷惑？”容怀恕打断他：“还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
“傅云横，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容怀恕看着他，眼中的冷意几乎翻涌而出：“屈意正当年想要亵渎我的兄长，后者顽抗不屈，于是惹怒了屈意正，一起联合百官诬陷他徇私舞弊，而你……”
容怀恕稍稍歪了歪头，平时这个动作平添几分柔和，可在这个时间段，傅云横觉得前者像是在极力忍着自己的怒意。
“当时只是钺朝外使的傅云横，助纣为虐，让我的兄长惨死狱中。”他说着苦笑一声：“屈意正可能觉得只是我的兄长死了还不够，于是又联合了你，去杀我的母亲，让风飒如动手。”
“风飒如死得真是好，只是没等我动手，她就已经被你杀了。”容怀恕冷眼看着傅云横：“怎么，你是后悔了还是良心发现了？”
傅云横嘴唇动了动，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怀恕见此像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傅云横，本宫在问你话。”
“我……”傅云横抿了抿唇，手止不住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好一会儿后才像是垮了脊梁说道：“殿下说得，都是对的。”
这句话一出来，容怀恕几乎目眦尽裂，他将书桌上的书信拿起，一把扔向傅云横，那些信被妥妥保管着，像是新的一般，容怀恕扔过去的时候带了几分力，不少信封甚至划破了后者的脸，留下几道血痕。
容怀恕粗重地呼吸着，他只怕自己再这样压抑着自己，怕是会憋出病来。
“镇北侯的一生，并非本宫的一生。”容怀恕看着他冷然道：“东宫这儿，镇北侯还是不要来的好，毕竟人言多畏。”
傅云横听言瞬间抬起头，目光呆滞，他紧紧地抿住唇，看见容怀恕脸上尽是冷漠之后心上猛然一疼，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殿下，臣知错了。”
容怀恕皱了皱眉，看着他冷笑：“傅云横，不够。”他走过来，一只手狠狠地攀上后者的脖子，逐渐用力：“只是道歉不够，我要屈家，我要你，为我的兄长和母亲偿命。”
他近十年的恨意压得他几乎精神奔溃，他似乎梦见了兄长和母亲在问他，自己为什么不给他们报仇，为什么任由仇人逍遥法外，又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仇人？
他被这些问题问得夜不能寐，白日醒来便同那些大臣虚与委蛇，派出去无数探子去找傅云横和屈意正的把柄，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便一张一张看，一页一页找，三年太子，他借着这个身份找到了那么多把柄，终于快要见到曙光。
舔了舔嘴角，容怀恕的眼中显出几分狠意，他想篡位，他等得不耐烦了。
他在想，容仇怎么还不死？他倒是不介意推上一把，可他不能，若是如此这样做了，兄长在九泉之下不会原谅自己的，后者骨子里的仁义礼教时刻鞭策着他。
叹了口气，容怀恕终于松开傅云横，转过身看着桌上没有被扔过去的书信说道：“你走吧，本宫不想再见到你。”
他听见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动弹，按耐住自己想转过身的想法，终于后者的脚步逐渐远去。
容怀恕想，他还是有些优柔寡断了。
缓缓蹲下身，容怀恕坐在地上发呆，他在想为什么傅云横会参与进去，为什么傅云横的做法让自己想为他找出一点辩解的说法，都找不到。
便是这样坐了很久，容乐进来的时候看见魂不守舍的容怀恕后心下一惊，连忙上去扶起后者，轻声说道：“殿下，找到屈平顾了。”
与此同时屈府的人此刻大气也不敢出，屈意正随意地坐在位子上，压着怒意问道：“说说吧，谁没看好地牢里的人，又是谁告诉太子殿下那个人在本相的府里？”
那些暗卫一个个不敢说话，突然一道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是我。”
他们听到这声音便一惊，随后看见屈家的小公子慢悠悠地走上来，看上去一点也不畏惧处在盛怒之中的屈意正。
挑了挑眉，屈意正像是早就知道一般，脸上没有露出一分惊讶，反而带了些玩味说道：“这么快就承认了？我以为按照你的性子，会跑出府，让我找不到呢。”
屈汝远脸上早就褪去了稚嫩，转而带着不正常的阴冷：“那您真是多虑了，我只是贱命一条，可屈平顾值好几条人命。”
说完他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捆住，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像是一块抹布一般随意扔在了地上。
屈意正站起身，高大的个子让屈汝远产生一种压迫感，一时间呼吸都放轻缓了不少。
“屈汝远，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屈意正冷笑：“三年前若不是阿姐阻拦，你早就死在了野外，还会跟我这么叫嚣？”
嗤笑一声，屈汝远长呼出一口气，笑得开心，眼中常年的阴翳一扫而光：“屈意正，你这样的人怎么敢活在这个世上。”
“哦？”屈意正来了兴趣，他从小便被人这样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被自己的亲侄子再一次这样说。
只是此时，屈意正已然没了儿时被骂史的羞耻和愤怒，有的只是逮到猎物般的高兴。
“你说说，我为什么不配？”屈意正问。
“徇私枉法，残害忠良，勾结外邦。”屈汝远眼中的狠意像要化为实质杀死屈意正，他心上有气，面色开始涨红：“屈意正，你不配为人！”
屈意正屏退了那些暗卫，只留下了自己和屈汝远。
他面色平淡，没受一点屈汝远话的影响，反而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却带了几分寒意：“这样吗？这就是你恨我的理由？”
“若我告诉你，我不仅做了上面那些，我甚至上了先太子容长恩，我害他入狱，逼他自刎，杀了他的母亲，让他的亲弟弟在异国做质子。”屈意正说道最后脸色冷得不像话：“你又待如何？”
“对了。”屈意正随意笑得恶劣，眼中隐隐有着疯狂之意：“我夺了屈平顾的位，杀了他的忠信之臣。”
他看见屈汝远眼中的怒意更甚，心上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快感：“对了，三皇子喜欢你，但是他却只能听柳子媚的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屈汝远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可还是没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当年你给他下了药，可是他却上错了人。”屈意正说到这儿大笑起来，看着屈汝远扭曲的脸狠道：“屈汝远，你算什么东西？若不是我护着你，你早就死在了十几年前。”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屈平顾哪会那么听话，乖乖地待在地牢，待了十几年？”屈意正看见对方脸上露出几分痛苦，像是疯了一般脸上露出几分怜悯：“很难过吗？小廷？舅舅来帮你好不好？”
说着他站起身从桌上拿起刀，再次回到屈汝远身边，缓缓将刀推进后者的心脏处。
屈意正觉得屈汝远到死都不太听话，还这样乱动，于是加重了力气，插到一半的时候又抽了出来，后者不断因为疼痛叫着，屈意正听得烦躁，索性将刀刺进后者的嘴中，割断了舌头。
“你真是吵死人了。”屈意正皱着眉，随后觉得有些无趣，终于一刀插透了屈汝远的心脏。
拍了拍手屈意正站了起来，开口道：“来，收拾残局。”
说完便有一个人出来，看见地上的屈汝远后一惊：“你杀了他？”
屈意正嘴角噙着笑，脸上越发温和：“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傅行，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我惹乱子。”
傅云柏抿了抿唇，那双墨绿色眸子里带了几分冷意：“你杀了他，屈平顾知道后不顾一切会杀了你。”
挑了挑眉，屈意正显然没有当一回事，转过身长舒一口气：“他能如何？不过是带着什么人来找我的茬儿。”
“他会找谁？傅云横，还是容怀恕？”屈意正嗤笑一声：“这两个人从几年前便反目成仇，倒真是不负我当年的留下了那一手。”
听言傅云柏沉默半晌，终究弯下腰伸手抱起了屈汝远。
听言傅云横一愣，呆呆地看着他，垂在衣袍下的手颤了颤，他觉得嗓子干涩得很，润了润后才想要说什么，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容怀恕便先开口道：“若是你不知道，便跟我来书房吧。”
傅云横看着容怀恕慢慢走过来，路过他时他听见后者的声音中带着恨意：“也好让镇北侯，彻底死心。”
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傅云横看着容怀恕的背影，一时间心中竟有些慌乱。
他走到书房，看见容怀恕已经坐在了书桌前的位子上，书桌上放着一叠书信，傅云横的记忆何其好，眨眼间便知道了那些是他同屈意正以往的书信。
于是他有些慌乱地开口：“殿下，臣当年是……”
“是被人迷惑？”容怀恕打断他：“还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
“傅云横，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容怀恕看着他，眼中的冷意几乎翻涌而出：“屈意正当年想要亵渎我的兄长，后者顽抗不屈，于是惹怒了屈意正，一起联合百官诬陷他徇私舞弊，而你……”
容怀恕稍稍歪了歪头，平时这个动作平添几分柔和，可在这个时间段，傅云横觉得前者像是在极力忍着自己的怒意。
“当时只是钺朝外使的傅云横，助纣为虐，让我的兄长惨死狱中。”他说着苦笑一声：“屈意正可能觉得只是我的兄长死了还不够，于是又联合了你，去杀我的母亲，让风飒如动手。”
“风飒如死得真是好，只是没等我动手，她就已经被你杀了。”容怀恕冷眼看着傅云横：“怎么，你是后悔了还是良心发现了？”
傅云横嘴唇动了动，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怀恕见此像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傅云横，本宫在问你话。”
“我……”傅云横抿了抿唇，手止不住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好一会儿后才像是垮了脊梁说道：“殿下说得，都是对的。”
这句话一出来，容怀恕几乎目眦尽裂，他将书桌上的书信拿起，一把扔向傅云横，那些信被妥妥保管着，像是新的一般，容怀恕扔过去的时候带了几分力，不少信封甚至划破了后者的脸，留下几道血痕。
容怀恕粗重地呼吸着，他只怕自己再这样压抑着自己，怕是会憋出病来。
“镇北侯的一生，并非本宫的一生。”容怀恕看着他冷然道：“东宫这儿，镇北侯还是不要来的好，毕竟人言多畏。”
傅云横听言瞬间抬起头，目光呆滞，他紧紧地抿住唇，看见容怀恕脸上尽是冷漠之后心上猛然一疼，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殿下，臣知错了。”
容怀恕皱了皱眉，看着他冷笑：“傅云横，不够。”他走过来，一只手狠狠地攀上后者的脖子，逐渐用力：“只是道歉不够，我要屈家，我要你，为我的兄长和母亲偿命。”
他近十年的恨意压得他几乎精神奔溃，他似乎梦见了兄长和母亲在问他，自己为什么不给他们报仇，为什么任由仇人逍遥法外，又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仇人？
他被这些问题问得夜不能寐，白日醒来便同那些大臣虚与委蛇，派出去无数探子去找傅云横和屈意正的把柄，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便一张一张看，一页一页找，三年太子，他借着这个身份找到了那么多把柄，终于快要见到曙光。
舔了舔嘴角，容怀恕的眼中显出几分狠意，他想篡位，他等得不耐烦了。
他在想，容仇怎么还不死？他倒是不介意推上一把，可他不能，若是如此这样做了，兄长在九泉之下不会原谅自己的，后者骨子里的仁义礼教时刻鞭策着他。
叹了口气，容怀恕终于松开傅云横，转过身看着桌上没有被扔过去的书信说道：“你走吧，本宫不想再见到你。”
他听见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动弹，按耐住自己想转过身的想法，终于后者的脚步逐渐远去。
容怀恕想，他还是有些优柔寡断了。
缓缓蹲下身，容怀恕坐在地上发呆，他在想为什么傅云横会参与进去，为什么傅云横的做法让自己想为他找出一点辩解的说法，都找不到。
便是这样坐了很久，容乐进来的时候看见魂不守舍的容怀恕后心下一惊，连忙上去扶起后者，轻声说道：“殿下，找到屈平顾了。”
与此同时屈府的人此刻大气也不敢出，屈意正随意地坐在位子上，压着怒意问道：“说说吧，谁没看好地牢里的人，又是谁告诉太子殿下那个人在本相的府里？”
那些暗卫一个个不敢说话，突然一道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是我。”
他们听到这声音便一惊，随后看见屈家的小公子慢悠悠地走上来，看上去一点也不畏惧处在盛怒之中的屈意正。
挑了挑眉，屈意正像是早就知道一般，脸上没有露出一分惊讶，反而带了些玩味说道：“这么快就承认了？我以为按照你的性子，会跑出府，让我找不到呢。”
屈汝远脸上早就褪去了稚嫩，转而带着不正常的阴冷：“那您真是多虑了，我只是贱命一条，可屈平顾值好几条人命。”
说完他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捆住，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像是一块抹布一般随意扔在了地上。
屈意正站起身，高大的个子让屈汝远产生一种压迫感，一时间呼吸都放轻缓了不少。
“屈汝远，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屈意正冷笑：“三年前若不是阿姐阻拦，你早就死在了野外，还会跟我这么叫嚣？”
嗤笑一声，屈汝远长呼出一口气，笑得开心，眼中常年的阴翳一扫而光：“屈意正，你这样的人怎么敢活在这个世上。”
“哦？”屈意正来了兴趣，他从小便被人这样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被自己的亲侄子再一次这样说。
只是此时，屈意正已然没了儿时被骂史的羞耻和愤怒，有的只是逮到猎物般的高兴。
“你说说，我为什么不配？”屈意正问。
“徇私枉法，残害忠良，勾结外邦。”屈汝远眼中的狠意像要化为实质杀死屈意正，他心上有气，面色开始涨红：“屈意正，你不配为人！”
屈意正屏退了那些暗卫，只留下了自己和屈汝远。
他面色平淡，没受一点屈汝远话的影响，反而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却带了几分寒意：“这样吗？这就是你恨我的理由？”
“若我告诉你，我不仅做了上面那些，我甚至上了先太子容长恩，我害他入狱，逼他自刎，杀了他的母亲，让他的亲弟弟在异国做质子。”屈意正说道最后脸色冷得不像话：“你又待如何？”
“对了。”屈意正随意笑得恶劣，眼中隐隐有着疯狂之意：“我夺了屈平顾的位，杀了他的忠信之臣。”
他看见屈汝远眼中的怒意更甚，心上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快感：“对了，三皇子喜欢你，但是他却只能听柳子媚的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屈汝远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可还是没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当年你给他下了药，可是他却上错了人。”屈意正说到这儿大笑起来，看着屈汝远扭曲的脸狠道：“屈汝远，你算什么东西？若不是我护着你，你早就死在了十几年前。”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屈平顾哪会那么听话，乖乖地待在地牢，待了十几年？”屈意正看见对方脸上露出几分痛苦，像是疯了一般脸上露出几分怜悯：“很难过吗？小廷？舅舅来帮你好不好？”
说着他站起身从桌上拿起刀，再次回到屈汝远身边，缓缓将刀推进后者的心脏处。
屈意正觉得屈汝远到死都不太听话，还这样乱动，于是加重了力气，插到一半的时候又抽了出来，后者不断因为疼痛叫着，屈意正听得烦躁，索性将刀刺进后者的嘴中，割断了舌头。
“你真是吵死人了。”屈意正皱着眉，随后觉得有些无趣，终于一刀插透了屈汝远的心脏。
拍了拍手屈意正站了起来，开口道：“来，收拾残局。”
说完便有一个人出来，看见地上的屈汝远后一惊：“你杀了他？”
屈意正嘴角噙着笑，脸上越发温和：“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傅行，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我惹乱子。”
傅云柏抿了抿唇，那双墨绿色眸子里带了几分冷意：“你杀了他，屈平顾知道后不顾一切会杀了你。”
挑了挑眉，屈意正显然没有当一回事，转过身长舒一口气：“他能如何？不过是带着什么人来找我的茬儿。”
“他会找谁？傅云横，还是容怀恕？”屈意正嗤笑一声：“这两个人从几年前便反目成仇，倒真是不负我当年的留下了那一手。”
听言傅云柏沉默半晌，终究弯下腰伸手抱起了屈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