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他们的人在安民药厂各个门附近等了一宿，没有谁看到严蜀出来，他们以为严蜀是在里面过了一夜，毕竟他从前也偶尔会在药厂的宿舍里过夜。
只是他们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严蜀始终没有出来，李严星觉得不对劲，进去问，里面的员工说从前一天晚上就没有看见严蜀，不知道他去哪了。
刘得青已经向上级汇报，宋才洋派了一个中队的警察赶去重溪，事已至此，安民药厂留不得了。
路时勋和刘得青带着结束催眠的陈浣花回到局里，到办公室，路时勋给陈浣花倒了杯水，她今天结束催眠之后看起来有些木讷，路时勋认为她需要休息一下。
朱虹恩走过来叫了路时勋一声：“路哥，陈雪的尸检报告我们拿到了。”
“怎么样？”
“身上没有伤痕，体内也没有检测出药物成分。不过你说她曾经被人强奸过属实，她的处女膜已经破裂。其他的……没什么了。”
路时勋点点头，拿着陈雪的尸检报告，和刘得青一起走进办公室。
“白以晨让我保护陈雪，那么陈雪去世之前到底知道了什么？老刘，你觉不觉得她和卢综的落水很像？”路时勋看着刘得青：“肖红失踪在卢综之前，她在被找到的时候角膜缺失，和在公主墓里发现的其他尸体一样，都不完整，但卢综被找到的时候尸体完好，还有陈雪，两个人都是落水身亡。”
“这有什么关联？”
“一会我们再把卢综失踪前的资料找来看一下。卢综和肖红有关系，但他没有死在公主墓，说明他的身体没有价值，当他试图找到肖红失踪的原因，凶手就选择将他扔进河里，造成他意外落水的假象，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但我们暂时没发现陈雪去世前有什么不对，她就是正常上学放学，期间……去找过白以晨一次。”
“白家一定有问题，陈雪一死，白海南就急着把白以晨送出国。前几天我去咸湖监狱见过当年杀死白海南侄子、白以晨哥哥的凶手罗坪，邱扬告诉我，那时和罗坪发生矛盾的是严蜀，如果问题出在白家，那么当年罗坪很可能也是撞见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被人有所预谋的杀害，邱扬只是一颗棋子。”
“严蜀是安民集团的人，安民集团背靠卫生部部长白海南，死在公主墓之外的这几个人，死因都是因为知道了有关公主墓，或者白海南的秘密被灭口，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但现在严蜀和季留我们都找不到，没有证据，我们搬不动白海南这尊大佛。”
“路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另一个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是陈浣花的声音，他们连忙跑过去看。陈浣花坐在凳子上，低着头，路时勋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陈浣花抬起头，眼神终于恢复清明：“我看到了他的脸。”
“严蜀？”
陈浣花点点头：“对。”
刘得青拍了拍路时勋的肩：“这一次你得把人看好了，再出意外我饶不了你。”
路时勋瞪刘得青：“您让他们把人弄回来，在见到人之前我在这安家。”
陈浣花恢复记忆是好事，可是严蜀不见了，路时勋还是感到担心。
陈浣花拉了拉路时勋的袖子：“你如果怕我又记不得了，可以给我录像指认。”
陈浣花此刻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路时勋看了她半晌：“你把之前的事情也想起来了？”
“遇到你们之后的事情都记起来了，但是关于严蜀，我只记得他把我带到一个房间之后的事。”
刘得青示意徐重岭去拿录音笔。
陈浣花那天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房间里的白炽灯非常刺眼，另一个女人坐在她的对面，她们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她们的嘴上被胶布粘着，发不出任何声音。陈浣花听见严蜀接了一个电话，就对另一个男人说：“老大说，这个办了，这个可以直接做手术。”
那个男人坐在那里没动，只是瞥了严蜀一眼：“你先把人弄死，每次都让我来，我晚上又睡不好觉了。”
“你差这一条命吗？”严蜀皱着眉，但看那人实在没有要动的意思，只能又撕下一节胶布，站在对面那个女人的鼻子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陈浣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窒息而死。
在那个女人倒下之后，那个男人说下一个怎么办？这里做不了，送过去？严蜀告诉他客户临时有事，今天不送过去，后来那个男人撕开她嘴上的胶带，给她灌下一杯水，再过一会，她就晕过去了。
“什么手术在那做不了？难道他们要从陈浣花身上移植的是心脏？”
“谁知道呢。”
“陈浣花，过来。”路时勋叫了陈浣花一声，但陈浣花抬头看着他时，眼神中的戒备让他有些惊诧。无论是陈浣花还是尹溪，都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路时勋让朱虹恩把目前他们锁定的几个嫌疑人的资料拿给陈浣花看，但是除了严蜀，陈浣花没再指认出另一个人，当时的光线下她只能看清楚严蜀的样子，另一个人戴着口罩，她不好辨认。
今晚得熬夜，路时勋让人给陈浣花拿来一个折叠床，就放在角落里，如果她想休息，只能在上面将就。路时勋原本还想和陈浣花讲点别的，但看到陈浣花的眼神，他把肚子里的话收回去了。
晚上朱虹恩在整理最新收集到的信息，她这两天生理期，肚子疼的要命，但现在缺人手，她不敢轻易请假。
徐重岭给她泡了红糖水，拿了暖宝宝，确认朱虹恩没有大问题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朱虹恩喝着红糖水看着电脑，身旁突然有人坐下，朱虹恩片头看，是陈浣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无聊，不想一个人待着。
朱虹恩手上还有事忙，想让陈浣花自己找点事干，却听见她冷不丁的说：“他对你真好。”
朱虹恩愣了一下，意识到她说的是徐重岭，有点不好意思：“他对谁都好。”
陈浣花摇摇头：“他喜欢你，你不如就和他在一起算了，他比路时勋好，至少是个好人。”
朱虹恩连忙伸手捂住陈浣花的嘴巴，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说起这些。
其实关于徐重岭喜欢她这件事，不仅她知道，整个局里都知道。徐重岭毕业后本来是可以到总局就职的，就是为了她跑去的咸湖。
徐重岭是朱虹恩学弟，从前在警校有过不少交集，但之前朱虹恩不太能接受姐弟恋。刚好那个时候李越有意撮合她和路时勋，她便也动了些心思，毕竟大家年纪相仿，平时也聊得来。只是后来看路时勋没那个意思，她也不好强求。
到如今她只把路时勋当普通同事，陈浣花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说这事，到时候又要有一阵尴尬了。
朱虹恩捂了陈浣花好一阵，看她够乖才把手放开：“你别瞎说，徐重岭我还在考核，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陈浣花看着朱虹恩的电脑，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看你们查到些什么了。”
“查到什么我也不能跟你说呀，你乖乖的去一边休息，路哥不是给你拿了平板电脑，你玩去。”
陈浣花没动，又坐了一会，看着朱虹恩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她站起来，声音沉闷的说：“就怕你们什么都查不到，我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哎……”
陈浣花往属于自己的角落走去，朱虹恩看着她的背影半晌，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前段时间路时勋让她去查公主墓里目前能确认身份的受害者在失踪前是否有就诊记录，现在确实有查到三个人在失踪前曾去过医院，有的是体检，有的是住院，这里面包括陈浣花，她在失踪的一周前，去过留心医院，尹芳有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体检单，但这件事情陈浣花并没有告诉她。
“小朱，在发什么愣呢？”路时勋从门外走进来，一脸疲惫。刚才有同事回来，他们在走访严蜀邻居的时候，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六年前，严蜀本来在一个小学做保安，那个时候他性格很好，经常和附近的小孩玩闹，从不与社会上的混混为伍，可是六年前，他老婆身体出了毛病，严蜀辞了工作带她到处找医生治病，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后来去哪治好的也不知道，只是后来严蜀换了工作，开始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为伍，经常出入酒吧牌馆，但对他老婆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不像其他混混一样成天不着家。
那个时候，安民集团的掌权人还是刘观龙。
朱虹恩回过神说：“没事，我就休息一下，怎么了？”
路时勋说：“前几天不是让你去查刘观龙这个人吗，你把和他有关的全部资料整理一下给我，我需要。”
“好。”
只是他们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严蜀始终没有出来，李严星觉得不对劲，进去问，里面的员工说从前一天晚上就没有看见严蜀，不知道他去哪了。
刘得青已经向上级汇报，宋才洋派了一个中队的警察赶去重溪，事已至此，安民药厂留不得了。
路时勋和刘得青带着结束催眠的陈浣花回到局里，到办公室，路时勋给陈浣花倒了杯水，她今天结束催眠之后看起来有些木讷，路时勋认为她需要休息一下。
朱虹恩走过来叫了路时勋一声：“路哥，陈雪的尸检报告我们拿到了。”
“怎么样？”
“身上没有伤痕，体内也没有检测出药物成分。不过你说她曾经被人强奸过属实，她的处女膜已经破裂。其他的……没什么了。”
路时勋点点头，拿着陈雪的尸检报告，和刘得青一起走进办公室。
“白以晨让我保护陈雪，那么陈雪去世之前到底知道了什么？老刘，你觉不觉得她和卢综的落水很像？”路时勋看着刘得青：“肖红失踪在卢综之前，她在被找到的时候角膜缺失，和在公主墓里发现的其他尸体一样，都不完整，但卢综被找到的时候尸体完好，还有陈雪，两个人都是落水身亡。”
“这有什么关联？”
“一会我们再把卢综失踪前的资料找来看一下。卢综和肖红有关系，但他没有死在公主墓，说明他的身体没有价值，当他试图找到肖红失踪的原因，凶手就选择将他扔进河里，造成他意外落水的假象，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但我们暂时没发现陈雪去世前有什么不对，她就是正常上学放学，期间……去找过白以晨一次。”
“白家一定有问题，陈雪一死，白海南就急着把白以晨送出国。前几天我去咸湖监狱见过当年杀死白海南侄子、白以晨哥哥的凶手罗坪，邱扬告诉我，那时和罗坪发生矛盾的是严蜀，如果问题出在白家，那么当年罗坪很可能也是撞见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被人有所预谋的杀害，邱扬只是一颗棋子。”
“严蜀是安民集团的人，安民集团背靠卫生部部长白海南，死在公主墓之外的这几个人，死因都是因为知道了有关公主墓，或者白海南的秘密被灭口，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但现在严蜀和季留我们都找不到，没有证据，我们搬不动白海南这尊大佛。”
“路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另一个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是陈浣花的声音，他们连忙跑过去看。陈浣花坐在凳子上，低着头，路时勋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陈浣花抬起头，眼神终于恢复清明：“我看到了他的脸。”
“严蜀？”
陈浣花点点头：“对。”
刘得青拍了拍路时勋的肩：“这一次你得把人看好了，再出意外我饶不了你。”
路时勋瞪刘得青：“您让他们把人弄回来，在见到人之前我在这安家。”
陈浣花恢复记忆是好事，可是严蜀不见了，路时勋还是感到担心。
陈浣花拉了拉路时勋的袖子：“你如果怕我又记不得了，可以给我录像指认。”
陈浣花此刻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路时勋看了她半晌：“你把之前的事情也想起来了？”
“遇到你们之后的事情都记起来了，但是关于严蜀，我只记得他把我带到一个房间之后的事。”
刘得青示意徐重岭去拿录音笔。
陈浣花那天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房间里的白炽灯非常刺眼，另一个女人坐在她的对面，她们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她们的嘴上被胶布粘着，发不出任何声音。陈浣花听见严蜀接了一个电话，就对另一个男人说：“老大说，这个办了，这个可以直接做手术。”
那个男人坐在那里没动，只是瞥了严蜀一眼：“你先把人弄死，每次都让我来，我晚上又睡不好觉了。”
“你差这一条命吗？”严蜀皱着眉，但看那人实在没有要动的意思，只能又撕下一节胶布，站在对面那个女人的鼻子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陈浣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窒息而死。
在那个女人倒下之后，那个男人说下一个怎么办？这里做不了，送过去？严蜀告诉他客户临时有事，今天不送过去，后来那个男人撕开她嘴上的胶带，给她灌下一杯水，再过一会，她就晕过去了。
“什么手术在那做不了？难道他们要从陈浣花身上移植的是心脏？”
“谁知道呢。”
“陈浣花，过来。”路时勋叫了陈浣花一声，但陈浣花抬头看着他时，眼神中的戒备让他有些惊诧。无论是陈浣花还是尹溪，都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路时勋让朱虹恩把目前他们锁定的几个嫌疑人的资料拿给陈浣花看，但是除了严蜀，陈浣花没再指认出另一个人，当时的光线下她只能看清楚严蜀的样子，另一个人戴着口罩，她不好辨认。
今晚得熬夜，路时勋让人给陈浣花拿来一个折叠床，就放在角落里，如果她想休息，只能在上面将就。路时勋原本还想和陈浣花讲点别的，但看到陈浣花的眼神，他把肚子里的话收回去了。
晚上朱虹恩在整理最新收集到的信息，她这两天生理期，肚子疼的要命，但现在缺人手，她不敢轻易请假。
徐重岭给她泡了红糖水，拿了暖宝宝，确认朱虹恩没有大问题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朱虹恩喝着红糖水看着电脑，身旁突然有人坐下，朱虹恩片头看，是陈浣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无聊，不想一个人待着。
朱虹恩手上还有事忙，想让陈浣花自己找点事干，却听见她冷不丁的说：“他对你真好。”
朱虹恩愣了一下，意识到她说的是徐重岭，有点不好意思：“他对谁都好。”
陈浣花摇摇头：“他喜欢你，你不如就和他在一起算了，他比路时勋好，至少是个好人。”
朱虹恩连忙伸手捂住陈浣花的嘴巴，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说起这些。
其实关于徐重岭喜欢她这件事，不仅她知道，整个局里都知道。徐重岭毕业后本来是可以到总局就职的，就是为了她跑去的咸湖。
徐重岭是朱虹恩学弟，从前在警校有过不少交集，但之前朱虹恩不太能接受姐弟恋。刚好那个时候李越有意撮合她和路时勋，她便也动了些心思，毕竟大家年纪相仿，平时也聊得来。只是后来看路时勋没那个意思，她也不好强求。
到如今她只把路时勋当普通同事，陈浣花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说这事，到时候又要有一阵尴尬了。
朱虹恩捂了陈浣花好一阵，看她够乖才把手放开：“你别瞎说，徐重岭我还在考核，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陈浣花看着朱虹恩的电脑，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看你们查到些什么了。”
“查到什么我也不能跟你说呀，你乖乖的去一边休息，路哥不是给你拿了平板电脑，你玩去。”
陈浣花没动，又坐了一会，看着朱虹恩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她站起来，声音沉闷的说：“就怕你们什么都查不到，我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哎……”
陈浣花往属于自己的角落走去，朱虹恩看着她的背影半晌，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前段时间路时勋让她去查公主墓里目前能确认身份的受害者在失踪前是否有就诊记录，现在确实有查到三个人在失踪前曾去过医院，有的是体检，有的是住院，这里面包括陈浣花，她在失踪的一周前，去过留心医院，尹芳有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体检单，但这件事情陈浣花并没有告诉她。
“小朱，在发什么愣呢？”路时勋从门外走进来，一脸疲惫。刚才有同事回来，他们在走访严蜀邻居的时候，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六年前，严蜀本来在一个小学做保安，那个时候他性格很好，经常和附近的小孩玩闹，从不与社会上的混混为伍，可是六年前，他老婆身体出了毛病，严蜀辞了工作带她到处找医生治病，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后来去哪治好的也不知道，只是后来严蜀换了工作，开始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为伍，经常出入酒吧牌馆，但对他老婆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不像其他混混一样成天不着家。
那个时候，安民集团的掌权人还是刘观龙。
朱虹恩回过神说：“没事，我就休息一下，怎么了？”
路时勋说：“前几天不是让你去查刘观龙这个人吗，你把和他有关的全部资料整理一下给我，我需要。”
“好。”
